秦衍舟

约稿请私信,oc人,嗑宿伏 五夏五,黑白黑以及双狼组和莫能

“罪孽.”

无垠的湛澈浩缈之下是洁白宏伟的教堂,巨大的穹顶笼下一片圣洁的光辉,壁画上的圣母顶戴金冠,由晶钻和熠熠生辉的宝石镶嵌装点,她悲悯地俯视着空茫的土地,眼尾弯垂。深沉的瞳孔如那拉提草原之上的夜空不泛波澜。


  神父站在圣像前祷告,右握紧握十字架放于胸前,他神态庄重,眉目缓低,外面的金光包绕着他。


  “尊贵的主啊,请您冲刷掉那些罪孽。让其在永暗颓丧的十八层之下。”


  ▽


  那是初晴的深冬.


  寒风料峭带着些凛冽,树枝被霜雪压弯了梢,温暖的阳光映着熠熠明艳。


  阿淄旒娅穿梭在林间,风吹起她宽大的帽子和黑色的披风。她停下来整理,抬头时无意向树下看去,发现那里好像有些什么。


  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,发现竟然是个孩子。五六岁的模样,细软深栗色头发带着点卷儿,圆圆的眼睛朦了水雾。他低头扒拉着脚边的雪,手指因寒冷被冻得通红。


  “喂,小孩,你怎么在这儿。”阿淄旒娅蹲下来问他。孩子抬起头,声音如初生的小鹿般怯懦:“村子,在,火中……没了……”“那你的父母呢?”他摇了摇头,眸中又黯淡了几分。


  阿淄旒娅戳了戳他白净的脸,陷下去了一窝:“喂,小屁孩,跟不跟我走?”


  //


  高大的松木屋里弥漫着松饼和奶油的香气,墙上的风铃发出悦耳的声音,壁炉里温暖的火光跳跃闪烁。


  魔法瓶里装着有明丽颜色的药水,阿淄旒娅不慌不忙地挥舞着魔杖。药水们排队有序地跳入锅中,变幻着绮丽色彩。


  小男孩喝完奶油浓汤,餍足地放下碗勺。“喂,小屁孩,你叫什么?”阿淄旒娅问他。“斐纳安。”“还挺好听的,喏,把这药喝了。”


  “谢谢。”斐纳安喝下药水,睁大眼看着她,阿淄旒娅坐下,饶有兴趣地看着斐纳安,她的面容显在他清澈的瞳孔里。


  “你怎么都不怕我下毒?你们人类不都说魔女就是带来不祥的祸害吗。而且,我可是会吃小孩的。”


  她刻意压低了声音,摆出贪婪地目光,舌尖舔舐着唇角。


  斐纳安摇了摇头:“唔,因为我觉得姐姐是好人呀!”


  阿淄旒娅揉揉斐纳安的头顶:“哈哈哈哈,真是个有意思的小鬼,那,你以后就跟着我。”


  “嗯!”斐纳安展露笑容。他的眼睛在雪光的映照下显得亮晶晶,大大的笑脸如孤冷黑夜骤然簇起的温暖明火。


  阿淄旒娅突然觉得,独活这么久,年岁突然值得。


  ——是一晓曙光.


  ▽


  那是个温暖的初春.


  阿淄琉娅带着斐纳安去山谷里。在她的记忆中依稀记得每当这时山谷里万物鲜活,生机盎然的一派春色。斐纳安巴眨着双眼,想将一切都收入眼中。


  她不由得有些愧疚,人类一直以来对魔女大肆屠杀,她为了防止被人类发现不是不得已绝不会走动,而斐纳安和她在一起出门的机会自是寥寥无几。


  男孩子本就活泼些,更何况好动是小孩子的天性。斐纳安虽一直不说,但他时常站在椅子上向窗外看去。眸里糅杂着落寞,无奈,更多的是希翼。


  阿淄琉娅从始至终都看在眼里。



  格桑花的清辉在山谷间缓缓流转,阿淄琉娅半低着头,阳光在她的金发中穿梭,浅淡的瞳孔绽出点点澄澈的微光。


  她看着开回窜跃的斐纳安,温暖的光晕打在他墨色的发上有圈点金茫,他的唇角都勾起了春色。她的心里也增了些许欢乐。


  她握起斐纳安的手,睫毛打下一片阴影,低头看着他:“喂,小屁孩,别乱跑。”


  斐纳安却不回答,双手在阿淄琉娅的面前合起。她疑惑地问:“你在干嘛?”


  “嘿嘿,我抓住了春天呀。”阿淄琉娅也忍不住地轻笑。“唔。”斐纳安歪了歪头,然后说。“不过,姐姐你比春天还要美呀!”






  ▽


  那是个炙热的夏天.


  斐纳安已经从孩童长为一名少年了。


  那日清晨,阳光投下半斜的影,透过枝桠间是朦胧。凉雾萦绕,蔷薇上还沾着未干的晨露。鸟儿站在枝头一晃一晃的,似是还有眠意,连鸣唱声都是轻细的。


  阿淄琉娅本应依旧沉入绮梦中,却被一阵笛声唤醒。


  她醒来,晨光闪得让人难以睁眼。张开手虚挡半缕暖阳,在罅隙间隐约能窥见些少年的影。


  阿淄琉娅缓缓起身然后半倚着床背,透过窗户她恰好梦看见少年坐在树梢上。


  少年笑得明朗,深栗色的发在树荫中熠熠的,像是拢了黎明的盛绽曙光。他眉浅弯簇几分温柔的风色,清澈的眸里像是有一眼清泉在慢慢淌过。


  他唇角微翘,笛声从他的唇齿间溢出,婉转曲折几回后在薄雾中消散,但山林间仍有流连。


  阿淄琉娅向树下走去裙摆于草地摩擦发出沙沙声,似是怕这声音惊扰了斐纳安,她用柔嫩的指尖提高一点裙边,随后稍微用力在尖上掐出点粉红,踮起脚尖轻悄悄地走到树下。


  斐纳安用魔力跃吓树梢,正好迎着阿淄琉娅。“什么时候学的?”他问。“就这段,看你总是心不在焉的。”


  阿淄琉娅叹了口气,最近又开始对魔女进行大肆地查捕屠杀,她哪能安心。


  他在阿淄琉娅耳后别上一朵花,刚折枝的花还带着些杆茎的青涩气,在空气中徐徐散开。


  他缓缓抱住阿淄琉娅,手掌轻拍她的后背。“放心。我一直都在。”


  


  ▽


  那是个微凉的仲秋.


  斐纳安在书房静静地看书,一旁是温暖的壁炉,火星时不时发出来回跳动的噼啪声。


  他已经长成为一名青年了,大约是二十一二的年纪。他将深栗色的头发留起来扎在脑后,因为阿淄琉娅曾随口提过过想看他这样会如何。


  斐纳安眉目深了不少,眸中也没少年时的纯真气,阿淄琉娅不禁感叹他的俊秀与成长。


  斐纳安音乐闻到了松饼的香味,他回头看,阿淄琉娅正缓缓关上房门。“抱歉,是打扰到你了吗?”


  “没有。”他放下钢笔,墨水在书上氤氲开一点渍。他笑着看向阿淄琉娅,在火光的映衬下显得他侧脸更加柔和。


  阿淄琉娅直直地撞入他眸中,她看到了那一瞬的炽热,好像是乍然生起的火花,在那一片黑夜中闪烁浮动。


  “怕你饿了,给你端了些松饼。”阿淄琉娅将盘子放下。转身准备离开。


  斐纳安拉住她,舌尖在她的指腹上快速掠过。阿淄琉娅下意识地抽回手,将头扭过去不敢直视斐纳安。


  “指腹上有些残渣,浪费总是不好的。你说是吧?”他手撑着头微笑,骨节不紧不慢地敲击桌面。


  阿淄琉娅打开房门匆匆走出,蹲在走廊的地上将微烫的面颊埋进臂弯里。


她能清楚地听见怦怦的跳动声.


  屋内的斐纳安舔了舔唇角,有些懊恼地撩起刘海。“啊,怎么就没忍住呢。”


  






  ▽


  那又是个凛冽的寒冬.


  斐纳安仓皇向中心广场跑去,他推开拥挤的人潮,踉跄面向审判官下跪。


  “请您放了她。”他低着头,尾音是止不住地发颤,微长的深栗色发杂乱垂下遮住了他的面容,旁人看不清他的神情。


  他的大衣在风中飘扬,他在风中如莽原上的枯草,摇摇欲坠。


  人群开始纷纷议论,嘲讽与同情荒诞地混为一谈。


  “咳咳,请各位安静。”审判官发话,随后又看向斐纳安,“我亲爱的孩子,你只是被这魔女蒙蔽了,请相信神的判断,待她灰燃后,你自会清醒。”


  “她都这样了,你们还想如何!”他怒视着审判官,如同无助又濒临崩坏的困兽。


  阿淄琉娅被绑在十字架上,血色从脖颈蜿蜒至地面,她紧阖双眸,金发散乱地批下,掺着泥沙,嘴角是还未干涸的血迹。


  如同蒙尘的星月.


  审判官悲悯地看着斐纳安:“快来啊,将这孩子孩子带下去,看看这可恶的魔女把这孩子变成了什么模样。”


  骑士按住挣扎地斐纳安,想将他拖下去。斐纳安拼命挣脱,跌跌撞撞奔向阿淄琉娅。


  他伸手,探到阿淄琉娅微弱的鼻息。“阿淄琉娅,阿淄琉娅。”他麻木呆滞,一声又一声地唤。


  阿淄琉娅的双眸睁开一丝细缝,不支力地合上,又奋力的勉强睁开双眸。“斐,纳安……”


  她嘴角扯出一抹微笑。又牵动了唇边的伤口。“谢,谢谢……”她的头猛然沉下。


人群在欢呼,审判官燃起熊熊烈火。


  “唯有这大火才能将罪孽全部燃为灰烬。”他向天空高举十字架。


  


  斐纳安突然合眸舒笑,他从十字架上抱起阿淄琉娅,轻吻她的唇,像是虔诚的信奉者。


  他抬头.


  “我说过。我会一直都在。”


  “就让我和你一起在漫漫长岁中结束。”


 


          //


  他转身,用大衣包裹着阿淄琉娅,毅然决然地走入身后的大火之中。


  他们从容如去向往生.


  “既然神说你是罪孽,那我就陪你一同荡涤涅槃。”


最后,广场上的大钟响了十二下,一切都结束了。


纷纷扬扬的漫天白雪掩埋了所有.


  


  


  第二天.


  教堂依旧在圣光的庇护下,神父在中心高唱颂词,愚人在广场欢呼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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